“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中国天文年历》显示,12月7日是今年的“大雪”节气,标志着仲冬时节正式开始,虽然人们没有看到大雪纷飞的景象,但此时节,天气更冷。当三十五个农民工的代表张某从宝丰县人民法院执行局局长张建立的手中接过为他们执行的最后一笔76000元工资款时,张某等三十五个农民工真切感受到了法治给他们带来的温暖。张某伸出那饱经风霜布满老茧的双手,拉着张建立局长的手两眼泪汪汪的说:“想着我们的工资款难有着落了,我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包工头赵某起诉到了法院,通过你们法院执行人员辛勤努力执行,终于讨回了我们的血汗钱,我们三十五个家庭终于能够过上一个祥和的春节了,太谢谢你们了”!老张憨厚朴实的话语背后,隐藏着旁人不知道的他们心酸的讨薪之路………
事情缘起
2012年8月18日,郭某与被告赵某签订建筑施工劳务合同,郭某以大承包的形式将大营镇某村的新农村建设工地承包给了被告赵某,原告张某受雇于被告赵某,由于工地杂活多,张某又组织同乡的三十四个农民工,带着他们一同在大营镇某村工地上工作,在工地上干活是最累最苦的,没日没夜、没雨没晴。特别是夏天和冬天是他们最难熬的季节,夏天室外温度高达40多度,路面滚烫,即便隔着鞋底也能感受到炙热,这时大部分人躲进了空调房里避暑,但他们冒着烈日炎炎的高温天气,一个劲在建筑工地上忙碌着,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裳,个个蓬首垢面,每个人脸上都晒得黝黑黝黑的。寒冬腊月的冬天,北风肆虐,并夹带着号子声,大多人还沉醉在梦乡的时候,他们凌晨已在工地上冒着凛冽的寒风默默地工作着,他们起早贪黑,风餐露宿,但毫无怨言,他们没有豪言状语,只有默默奉献,他们只想着,好好干活,赚钱养活老婆孩子。只有他们经历了才会明白,冬天的冷,夏天的热,夜路的恐惧,老板的冷嘲热讽,家人翘首以盼的苦苦等待。
但是,他们用二年多在风霜雪雨中赚来的血汗钱,既没有引起“包工头”的怜悯之心,也没有得到“包工头”赵某的及时清偿,工程完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无奈他们于2015年6月走上了上访之路,他们跑县信访局反映,没有结果。他们又去市信访局反映,市信访局答复,让当地政府解决此事,就这样,他们不知道跑了多少路,说了多少好话,但直到2016年初,他们的工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他们曾徘徊、犹豫过,有的人曾想过放弃,因为他们还需要打工,赚钱养活家人,总不能把时间耗费在上访之路吧。一次上访,信访局的一位接待人员对他讲:“不行你们去法院起诉吧,这样,你们的权利才能得到实现”。
2016年1月7日老张代表这35个农民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包工头”赵某告上了法庭。
依法审判
2016年3月28日宝丰县人民法院经审理后认为,劳务合同是双方约定,一方向另一方向提供劳务,接受劳务的一方向提供劳务一方支付报酬的协议。农民工张某向赵某提供了劳务,赵某应根据双方约定向张某支付相应的报酬,赵某未支付相应的报酬,已构成违约,应承担相应的责任,故对于张某要求赵某支付工资款109500元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判决:被告赵某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偿还张某工资款109500元。判决生效后,当事人均未提起上诉,赵某也未偿还张某工资款。
艰辛执行
从2012年8月18日35个农民工开始在赵某的工地上打工,到2016年5月10日已经历了3个多年头,承包工程的老板赵某本应该将这个事情有一个了断。但判决生效后,被告赵某仍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义务。2016年5月20日张某申请宝丰县人民法院执行此案,案件进入执行程序后,宝丰县人民法院向被执行人发出了执行通知书和报告财产令,责令被执行人赵某限期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义务,并向本院报告财产。但被执行人赵某东躲西藏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义务,也未在规定的期限内向法院报告财产。执行人员想着见赵某一面,谈谈案件怎么履行,但始终找不到他,执行人员打赵某的电话,可对方的电话总是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这一晃几个月又过去了。后来申请执行人张某提供线索讲,被执行人赵某在郏县长桥镇某小学干有工程,当时正是暑伏天气且已近午时,但执行人员二话没说就冒着酷暑高温天气驱车赶往郏县长桥镇某小学,但到了工地后,施工人员讲,赵某刚离开工地。执行人员扑了个空。
此时已过午饭时间,执行人员顾不上吃饭休息,利用中午休息时间立即找到了该小学的校长,并深入工地找施工人员,调查了解具体的工程施工情况。但从调查了解情况看,此工程系2015年全面改薄工程专项资金投资项目,是国家为了教育均衡发展,合理配置公共教育资源,改善薄弱地区学校的教学设施的一项惠民工程。建设单位为郏县某小学,招标单位是平顶山市某建筑公司,而施工人是赵某,建设单位的工程款都是从郏县财政局直接汇到招标单位。单从调查的证据看,不能说明此项工程是赵某投资建设的。从而案件又陷入了僵局。期间,由于联系不到赵某,执行人员给赵某的妻子打电话讲其拒不履行法律义务的后果。迫于种种压力,被执行人赵某的妻子分二次向申请执行人履行了45000元工资款,但随后执行人员怎么对赵某的妻子讲拒不履行法律义务的利害关系,赵某的妻子总以丈夫讨不到工程款为由拒不偿还。
但执行人员并无气馁,因为他们知道一切事情再缜密,也会露出蛛丝马迹的。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穷追不舍、克服困难、调查取证,尽快追回这35个农民工兄弟的血汗钱。执行人员再次进学校、入工地,跑招标单位、郏县教育局、郏县财政局等单位调查情况,经过几个月的走访调查。终于在2017年11月24日调查清楚了此项工程的实际投资人就是赵某。于是执行人员趁热打铁,根据调查出来的证据,依法裁定从平顶山市某建筑公司的账户中划出了属于被执行人赵某的款项。当被执行人赵某听说把款划走后,在电话里给执行人员说:“我把陌生人的电话都拉黑了,想着法院找不到我就没事了,没想到你们法院下这么大的劲执行此案,我服了”。执行人员在电话中给赵某讲:“人无信不立,你是干工程的,农民工的工资是用血汗换来的,如果长此走下去,谁还再给你打交道,你将无路可走”。
2017年我省法院系统第九次“拖欠农民工工资案件集中办理”等系列涉农维权活动已经开始,并将持续到2018年1月15日。期间,宝丰县人民法院开通了涉农案件专线服务电话,设立了涉农案件绿色窗口,并在诉讼服务中心设立涉农案件综合服务平台。在这里也奉劝欠薪的“包工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失信将会使你们吞下信用惩戒的一切法律苦果,恶意欠薪,涉嫌犯罪的,将追究刑事责任。